烧亚
「烧」 亚意为媒婆。僜人达让话音译。僜人在民主改革前实行父母包办下的买卖婚姻,子女要绝对服从父母的安排。在通婚之前,青年男女可以自由结交朋友,谈情说爱,即使发生性关系也不会遭到社会的谴责。但是能否与恋人成婚,仍取决于家长的意愿。当男子看中一女青年后,就要请 「烧亚」 前去说媒,女方家长同意之后,请 「烧亚」 把女儿的 「身价」 告诉男方,一般双方不能讨价还价,在 「烧亚」 的斡旋之下双方达成共识,男方便按议定的 「身价」 按期送牛娶妻成婚。
请 「烧亚」 说媒,要送给 「烧亚」 礼物,不管说成与否,都要送礼品,一般先送 2.5~5 公斤猪肉,或其它物品,结婚前后按家庭经济情况,有的送一头猪,或几十公斤猪肉或牛肉等礼品。
僜人的说媒一般要经过数次上门协商:「烧亚」 第一次上门说媒,是试探女方父母的态度,即同意与否。一旦同意,便可接着进行。第二次上门,「烧亚」 把男方决定买妻一事转告女方。女方家长便商议女儿的身价。第三次上门,女方家长提出女儿身价。贫穷的家庭,女儿身价是一头牛或两头牛。富裕人家的女儿,其身价在 2~20 头牛之间,家庭越富其女儿身价也越高。女方所提身价数目,男方一般不会讨价还价,如果身价太高,一时不能兑现,可以分期支付。第四次上门,「烧亚」 把男方同意女方身价的意见转告对方,并议定送牛和结婚日期。
「烧亚」 职业并非专职,均由一些能说会道的妇女担任,「嘎背梅亚」 也可做媒,因为 「嘎背梅亚」 的社会地位高于 「烧亚」,但这两种人在僜人社会都被人们尊敬。
转房
僜人婚姻制度中的旧俗之一。转房是指当丈夫死去一个月后,丈夫的同姓近亲可继承他的妻子和遗产,遗孀便成为其他人的妻子。但这种转房只能转给丈夫的同辈兄弟、晚辈侄子,甚至是丈夫另外妻子的儿子,绝不允许转给丈夫的父辈。同姓近亲继承遗孀,也就连同遗产、债务,以及子女的抚养义务等都接受下来,并要履行义务。
转房时,男方不必再付身价,只付给娘家少量的牛、猪。如果转房的妇女年龄偏大,男方可不付任何代价。夫妻感情不合睦,或者有其他原因时,丈夫可将妻子赠送或转让给同姓近亲。
身价
僜人婚姻制度中的旧俗之一。民主改革前,僜人妇女的婚姻大部分属于买卖婚姻。女子的婚事完全由父母做主,一般情况下,女子绝对服从父母的安排和许配。如果父母答应并接受了男方的牛、猪等,而女子不同意时,父母便强迫成婚,甚至把女儿押送到夫家。男方所送的牛、猪便是妇女的身价,所以妇女的身价主要以牛来表现。妇女的家庭决定妇女的身价。富裕家庭的妇女,其身价最少也要 2 头牛。而贫寒家庭的妇女,只值一头普通的黄牛。也有的富裕家庭要三四头牛和其它财物,但是其中只有 3~4 头牛是女子的身价,而超出部分则要以陪妆奁的方式折成其它财物返还男方。定亲后,男方除了送牛之外,还要按照自己的能力,送给女方猪、鸡、鱼、兽肉干等礼品,除牛以外,其他礼品多少不限,没有规定的数量。男方送礼后,女方也要回赠礼品。
妇女的身价都请中间人在两家定亲时讲妥具体数目。在男方未交牛之前,不让带女方走,但是,一般都同意男方暂住女方家里,过夫妻生活,待交牛后才可把妻子带回家。也有的是要交 2~3 头牛,先讲好交一头牛带妻子走,以后在规定时间内把未交的牛全部送去,或者慢慢交清。
同姓不通婚
僜人的婚姻制度之一。僜人的婚姻主要是父权制下的一夫一妻制,也有相当数量的一夫多妻家庭,但绝无一妻多夫现象。所谓同姓不通婚是僜人古老的传统,有悠久的历史。但由于同姓中禁止通婚,至使人口锐减,加之居住地分散,男女青年缺少配偶。因此,逐渐在四五代以后的同姓中出现通婚现象。四五代以后的姓氏,被认为是小姓。有的大姓过三代后分成若干小姓。
除同姓不通婚外,第一代姨表兄弟姐妹不能通婚,第一代姑表兄弟和姐妹之间也不能通婚,他们的下一代则可以通婚。优先通婚的范围:男子与舅舅的女儿、女子与姑姑的儿子之间的婚姻,被认为是最好的。禁止通婚的范围:父系同姓者,父亲或母亲的兄弟姐妹及其子女,舅舅的女儿和姑姑的儿子除外。民主改革以前,僜人和藏族不通婚。民主改革之后,僜人干部逐渐增多,部分僜人男子和藏族女子开始通婚。
买卖婚
民主改革前僜人社区普遍的一种婚姻制度。在通婚范围内,青年男女婚前可以自由结交朋友,但没有权力按自己的意愿决定婚姻,完全由父母做主。盛行买卖婚,人们把娶妻子称为 「买老婆」,而牛是购买妻子的主要 「货币」 。女方身价视其娘家经济状况而定,一般说来,女方家越富有,其身价也就越高。买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要 1~2 头牛,买一个穷家的女子要一头牛,比较富有家庭的女子需 4~5 头牛,身价最高的女子需 10 多头牛。购买妻子除用牛外,男方还必须送给女方家一些物品,如猪、鸡、鼠干、雀干、兽肉等等。买妻子对一般的僜人来说是很大的负担,因此大多数僜人一生中只能购买一个妻子。只有少数富户才能接二连三地购买。当买了一个妻子后,过了一段时间,经济宽裕了就可以买第二个,再有条件就买第三个,第四个……据说最富裕的人妻子多达 10 余个。
女子被买为妻后,即成为丈夫私有财产的一部分,从属于丈夫,丈夫有权将其赠送或转卖给他人。丈夫去世,妻子如同其他财富一样由丈夫的同姓近亲继承,转房给丈夫的兄弟或同姓中的晚辈,包括丈夫另外妻子的儿子。但长辈继承晚辈妻子的现象则极为少见,按僜人说法,「继承晚辈人的妻子就如同和自己的姐妹结婚,生不出好后代,也是最害羞的。」 如果父亲的其他妻子与自己生母是同姓的,那么儿子也不能继承她们,因为 「与生母同姓的父亲的其他妻子也好比是自己的母亲」 。
参考书目:
1. 张江华等著:《僜人社会历史调查》,云南人民出版社,昆明,1990 。
2. 吴从众:《论僜人由血缘向地缘关系的过渡》,《西藏研究》,拉萨,1985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