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族的传统丧葬习俗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和地域特色,是该民族萨满信仰观念、灵魂不死观念和祖先崇拜观念的集中体现。其安葬方式主要有树葬、火葬和土葬三种。树葬是一种极其古老的丧葬方式,是远古时代人类巢居生活在丧葬习俗方面的曲折反映。它产生于渔猎经济时代,因此又与迁徙不常、居无定所的渔猎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相适应。过去,如果有猎人在外出狩猎时死于山中,通常要为他举行树葬仪式。人们用桦树皮或树枝把尸体包裹起来,架在树上,让其自然风化。其丧葬礼仪和安葬方式非常简易。稍微复杂些的是在山中就地取材,制作一简易的棺材安葬死者。猎人们砍下一颗大树,去掉枝权,把树干挖成槽形,将尸体放到里面,其上用一块槽形木板覆盖,然后用树皮捆裹起来,挂在树上。等到两三年以后,尸体已经自然腐化,死者的亲属进山将尸骨收敛起来,装在鹿皮口袋中,背回村屯重新安葬。除此之外,小孩夭折也要用桦树皮包裹起来,放到树杈上,采用树葬方式进行安葬。人们认为,小孩的灵魂是一只不死的小鸟,如果埋进土里就飞不出来了,会影响其灵魂的转生及其父母的生育。
对于因天花、瘟疫、麻疹以及水痘等传染性疾病而死亡的人,要实行火葬。赫哲族的传统观念认为,火能把病魔烧死。事实上,火葬同土葬和树葬相比,确实能最大限度地限制传染病的传播。一般的,在死者去世的当天,就要为之举行火葬仪式。人们把尸体放在树枝上,上面再盖上一些树枝,然后点火焚化。
在新中国成立以前,土葬是赫哲族的传统丧葬民俗中最为通用或者说是最为常见的一种丧葬方式。早年问,赫哲族的土葬之俗比较简易,埋葬死者不用棺木,把尸体用桦树皮包裹起来,然后埋入地下。后来,人们在安葬死者时,挖一个长方形土坑,四周用原木砌成槽形,下面用木板、被褥铺好,将尸体放在上面,再用原木盖在墓穴上面,然后培土成坟。清代中叶以后,由于受汉、满等民族的影响,赫哲族也开始用棺木埋葬死者,其丧葬仪式也日趋繁琐复杂。
按照传统礼仪,人死以后,通常要在家中停放几天,其家属为之烧纸、上供,亲朋好友和乡亲邻里纷纷前来吊唁。村里的萨满为死者跳神、唱神歌,进行祈祷。如果死者是长辈,晚辈都要穿孝服;如果丈夫死了,妻子也要戴孝,为期一年至三年不等。在停尸的第三天,举行入殓及出殡仪式,然后入土安葬。
赫哲人相信灵魂不死之说,认为人死后其灵魂不死,在安葬仪式结束后还要为死者举行 「出魂」 和 「送魂」 仪式。
无论是在停尸期间,还是在安葬之后,都要为死者铺床叠被,上供吃喝,以表示死者每天都会回来吃饭和睡觉。在男人死后的第七天,女人死后的第九天,举行 「出魂」 仪式。在这一天的晚上,家属及亲朋好友向死者的灵魂敬酒告别,然后把死者的被褥叠起来,放到屋外。
如果说 「出魂」 是将死者的灵魂送到屋外的话,那么 「送魂」 则是把死者的灵魂送往阴间 (「布尼」) 。至于 「送魂」 的日期,有的是在人死百日之后,有的是在一周年、两周年或者是三周年时举行,这主要视其家庭经济条件而定。越是有钱的人家,「送魂」 的日期往往拖得越长。
「送魂」 又叫 「撂档子」,是赫哲族传统丧葬习俗中一项严肃而又隆重的仪式。届时,人们用白布或苇席搭起棚厦,做一个人偶 (「木古法」) 代表死者,为之焚香、烧纸、上供,请送魂萨满跳神,给亲戚、朋友和乡邻喝酒。这一仪式通常要举办三天。在第三天晚上,将 「木古法」 放在爬犁上送走,送魂萨满站在高处向西方射出三支箭,指示死者的灵魂朝着箭射的方向走去。
参考资料:
1. 《民族问题五种丛书》,黑龙江省编辑组,赫哲族社会历史调查,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1987.
2. 凌纯声:松花江下游的赫哲族,南京 1934
3. 《赫哲族简史》 编写组,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