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大锅
千人坝坝宴现场
分好的坨坨肉让人垂涎欲滴
每年秋收后到翌年播种前,是四川凉山金阳县人结婚的黄金季节。无论是在县城还是农村,不管是吃 「九斗碗」,还是吃 「坨坨肉」,大家都喜欢摆坝坝宴。在金阳县城,常常可以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数百人聚在一处,围坐于一张张方桌旁,伸箸畅食,举杯畅饮。一盆盆肉端上桌子,主人不停地招呼客人趁热吃。
坝坝宴最能体现出金阳人的饮食文化。但要吃出味道,吃出氛围,则大有讲究。在形式上,吃饭声势要大,食客多多益善。在内容上,肉要多,平均每个人至少有 5 块坨坨肉。如果不够吃,办酒的主人家就会觉得丢脸,别人也会有所议论。一般来讲,一桌上一盆肉,8 斤左右为宜。
办一场婚礼,帮忙的人也是多多益善。婚礼前几天,主人家就会把自己的一些亲戚朋友请来,向他们说明哪天要办酒席,请了多少人,需要买多少头肥猪和羊仔以及柴米油盐,然后把每一件事都落实在具体的人身上。
办酒席的那天一早,帮忙的人都把自己砍肉的工具拿来,几个人一组,有的拉猪脚,有的抓猪尾巴,把买来的所有猪、羊全部宰杀好后,再砍成拳头般大小的坨坨肉。待时间差不多了,安起几口大锅,将砍好的猪肉和羊肉用冷水洗干净后,分别倒进锅里煮。煮时不能烂炖,而要看火候,火候一到即熟,火候不到则夹生。肉煮熟后要马上捞起来,装在簸箕或大盆子里面,然后趁热撒上适量的盐巴和干海椒面,不停地搅拌。此外,不下任何佐料,以保证坨坨肉原汁原味。最后,按客人多少,把坨坨肉肥廋搭配着放在盆子里。
到了下午三四点左右,坝坝宴就摆开了。抬桌子的、端板凳的,个个忙得不亦乐乎,但都是乐呵呵的。待所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总指挥发话。
「各位来宾,亲朋好友,现在马上就开始吃饭了,请大家八个人一桌,坐满了我们就开饭。如果没有座位了,就麻烦你们等一下,第二轮再吃。谢谢合作!」 主持人用话筒大声地重复着。
话音未落,帮忙的小伙子就端肉、端汤、摆酒,姑娘们跟着摆碗、盛饭。客人蜂拥而来,热闹地抢着座位。吃饭如同打一场歼灭战,必须先下手为强,迅速占领阵地。抓一块砣砣肉在手上,大口嚼着,如果肉冷了,就舀上一马勺儿用彝族土法腌制的酸菜汤喝下肚,真是美味可口。